2013年10月22日 星期二

戴國煇《台湾―人間・歴史・心性》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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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國煇
歷史學家
性別
出生 1931年4月15日
新竹州中壢郡平鎮庄
逝世 2001年1月9日
配偶 林彩美
學歷

經歷
戴國煇(1931年4月15日-2001年1月9日),臺灣桃園平鎮客家人,臺灣近代歷史學家,首開七十年代研究霧社事件二二八事件風氣之先,也最早提出「臺灣主體性」一詞。曾任日本文部大臣外籍諮詢委員、總統府國家安全會議諮詢委員。去世後其遺孀林彩美整理其藏書、手稿,於2011年4月14日發表為《戴國煇全集》,共二十七冊。

生平

戴國煇於1931年出生於出生於日治時期新竹州平鎮庄(今桃園縣平鎮市)。由於戴國煇的祖父和父親都視日語為「賊」用的語言,對日語相當地排斥,因此戴國煇的日語學習起步較晚。這也導致當戴國煇進入州立新竹中學就讀時,因日語的發音而遭日籍教師處凶惡地罵為「支那人」、「清國奴」。[1][2][3] 1945年,日本戰敗,戴國煇擠身在夾道歡迎國民政府的人群中。1947年,臺灣發生228事件,當時就讀建國中學的戴國煇亦親眼目睹軍警的鎮壓[4]。家庭的教育、日本的殖民統治、對臺灣光復的歡迎以及在228事件中的親身經歷,都影響戴國煇後來的歷史研究方向和思維。
1955年戴國煇赴日就讀於東京大學農經系。在東大攻讀博士班的時候,開辦東京大學中國同學會,並先後擔任第一、二屆總幹事。曾在1961年以總幹事的身分邀請時任中國農村復興聯合委員會農業經濟組技正的李登輝赴日演講。也因其開辦東京大學中國同學會、並籌組讀書會,因此被中華民國駐日大使館認定為左傾,沒收其護照,而無法返臺[5][6]。後來直至1969年,去國13年後,方始第一次回臺訪問。
1963年,時任中國國民黨中央委員會副秘書長的徐慶鐘總統府資政丘念台先後赴日安撫留日學生,其間曾遊說戴國煇回臺服務,但為戴以其志在研究而挽拒[7]。1971年,戴國煇因不滿當時的臺灣以研究台灣史為禁忌,而日本又以研究「明日之星」的大陸中國為尚,故在日創辦「東寧會」[8],著手研究台灣史,並開研究霧社事件二二八事件風氣之先[6] 其後又和吳濁流比嘉春潮等結納,並任日本崇正總會報紙《客家之聲》的編輯。1981年出版其後為魏廷朝所翻譯的《臺灣霧社蜂起事件 - 研究與資料》,1983年又以筆名梅村仁在《台灣與世界》雜誌連載「二二八史料舉隅」。其後針對臺灣議題在各地進行演講。
1996年,戴國煇在任教二十年後,自日本立教大學退休。退休後,為當時的中華民國總統李登輝聘為國安會諮詢委員,遂因此舉家遷回臺灣。
2001年戴國煇因為感冒引發敗血症而病逝,其骨灰最後以海葬方式灑於臺灣海峽[9]

註解

  1. ^ 戴國煇,〈隱痛的傷痕〉
  2. ^ 戴國煇,〈戰後台日關係與我〉
  3. ^ 王曉波. 台灣史研究集外集浩然千古見文章──戴國煇著《台灣史研究集外集》代序(2). [2013-10-20].
  4. ^ 〈戴國煇教授生平略傳〉,《海峽評論第123期》。
  5. ^ 杜繼平,〈爝火不熄‧長照天地 - 悼念戴國煇教授〉。
  6. ^ 6.0 6.1 〈戴國輝夫人序〉,《戴國煇全集》。
  7. ^ 〈林憲:低調的愛國者 - 訪戴國煇夫人林彩美女士〉。
  8. ^ 其後改名為」「台灣近現代史研究會」。
  9. ^ 〈戴國煇全集 「還他公道」〉,聯合報,2011年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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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人間・歴史・心性 (岩波新書)

台湾―人間・歴史・心性 (岩波新書)

作者: 戴国フェイ

出版社/メーカー: 岩波書店

発売日: 1988/10/20

メディア: 新書




 台湾についてはもちろん知っている。というより、戦前・戦後の政治史を追っていればいやでも台湾の植民地化や国民党下野や国連脱退といった歴史的事件に出くわすので知っていない方がおかしい。また2ちゃんねる等のネット上には「台湾は世界一の親日」という(真偽の程はわからぬが)イメージが出回っているので非常に身近な存在という感じがする。しかしその台湾の歴史をちゃんと時系列的に理解しているのかというとそうではないので、本書は非常に参考になった(少し教科書的な硬さがあって文章に艶がなく退屈な感じがしないでもなかったが)。ちなみに俺は一生に一度でいいから海外旅行に行きたいと思っているが、それでもアメリカやヨーロッパは恐れ多いので台湾にしたいと思います。



 台湾が特異な歴史を経て今に至ることはもはや自明であるが、本書を読んで特に印象に残ったのは「支配する側と支配される側の『共犯構造』」という言葉であった。日清戦争に勝利して列強と肩を並べるべく是が非でも植民地経営を成功させなければならない日本は抵抗する台湾人を容赦なく弾圧すると同時に鉄道・港湾・道路などの整備と拡張を行うことで(いわゆる「アメと鞭」)台湾の中上流階層をその植民地戦略に組み込んでしまったのであり、戦後は米ソ冷戦・朝鮮戦争による東アジア共産化危機のためにアメリカの反共政策に乗る形で国民党一党支配をアメリカに認めさせ、援助まで要求するのである。支配されながらも、その「支配」によって自国の経済を強固なものにしようとしてきたのが台湾の歴史なのである。



 また日中戦争終了後の共産党・国民党・アメリカの息つく暇もない動きもかなり面白い。国共合作による日本軍への勝利の余韻に浸る余裕もなく国共内戦に突入し、戦いは国民党側が一方的に敗北を重ね悪性インフレによる経済失政により人心は荒廃、1949年8月にはアメリカが「中国大陸の大勢はすでに定まった。全ては蒋介石と彼が指導する国民党政府(国府)の腐敗と無能に帰する」と宣言した「中国白書」を公表、2ヵ月後には毛沢東が北京天安門広場で中華人民共和国政府の成立を宣言して蒋介石はやむなく台湾に下野し完全に追い詰められるも、朝鮮戦争の勃発により何とアメリカの国民党への援助は再開されるのである。



 このアメリカの援助がいかに強力なものだったのかは時同じくしてアメリカを中心にして行われた対日講和条約交渉の過程で見ることができる。アメリカは講和の相手として「中華人民共和国は除外、国府台湾を選ばなければアメリカは平和条約を批准しない」と圧力をかけるも、対する日本国首相は優れた外交感覚を持つ吉田茂である。未来の国際関係を予見すれば国府を全中国の代表と認めるわけことはとてもできず、そのため日本側は「国府と講和を結ぶが、それは国府の支配地域に限られる」妥協案を提示(1952年2月20日)、国府と日本側の交渉は長引いたが対日平和条約発効日である4月28日を交渉期限とする日本側の姿勢に国府は妥協し、サンフランシスコ対日平和条約・日米安全保障条約と並んで日華平和条約が同日に締結され、日本と大陸中国の国交回復は遠のいたのであった。アメリカは台湾を利用したが、台湾もまたアメリカを利用したのである。



 国際的地位を確立した蒋介石・経国親子による国民党一党支配体制は続き、なりふり構わぬ工業化・近代化による資本主義経済政策で「経済奇蹟」を実現、また「中国白書」の苦い経験からアメリカにのめり込むのは危険として旧日本軍人を軍事顧問として国府軍の再訓練を実施するなどして台湾政府は自信を深め、中ソ対立や文化大革命の混乱により疲弊する一方の大陸中国を尻目に今日の基礎が作られていくのである。そしてそれらの功績を見る時忘れてはならないのは、1949年5月から1987年7月まで「戒厳令」が続いていたという世界でも類を見ない特異な歴史であろう。本書を読んでますます台湾を知りたくなった。



 ところで本書は1988年9月発行のものであり、経済大国化した中国はおろか天安門事件も起きていない頃であるから後半に書かれてある「これからの台湾の課題」という部分はほとんどリアリティがない。それでも蒋経国が死去し(1988年1月)、李登輝という蒋家以外の人間で本省人が台湾のトップに立ったということの高揚感がにじみ出ている。これこそ時代というものであろう。



 ちなみに、ニクソン米大統領の中国評も非常に面白い。「過去半世紀にわたる中国の物語は、その大半が毛沢東と周恩来と蒋介石という三人の人物の物語である。毛に追われた蒋が台湾に去り、中国本土を制圧してからの中国共産党は、毛・蒋の闘争をまるで神と悪魔の戦いのように言った。毛沢東自身、みずからを二千年の昔に生きた秦の始皇帝になぞらえたことがある。個人崇拝は、彼を神に近い高みにまで押し上げた。その間、周は毛に隠れ、忠実に実務を取り仕切った。台湾に逃れた蒋は、独裁を採用しながらも毛のような個人崇拝に溺れず、威厳を保ちつつ台湾経済の奇蹟実現に尽力するとともに、国民に本土進攻の希望を与え続けた」。



001.01.10  中國時報
戴國煇硬頸精神超然絕塵
 夏珍/特稿 知識份子在政治洪流中,要選擇一種超然塵世的姿態,是困難的。走過肅殺的歲月,前國安會諮詢委員戴國煇,面對權力,從疏離、走近、走進再離開。
 兩蔣當政,為蔣經國引荐省籍人才的徐慶鐘幾度請他回台,戴均予婉拒;李登輝主政,他欣然回國任職,最後卻選擇對權力者採取批判姿態,李登輝的統獨走向與 對日本殖民政權的懷舊依戀,是戴與李分道揚鑣的主因。最近李登輝接受日本漫畫家小林訪問繪製的《台灣論》在日本上市,戴國煇即直指李登輝對歷史認識不清, 做為國家領導人,因此嚴重斷裂族群情感。
 這是戴國煇生前,對李登輝的最後批評。
 李登輝與戴國煇初識於一九六○年代。當時王作榮攜李赴東京考察,出於李登輝的建議,說要王陪著去拜訪一位「黑名單」中人-戴國煇。三人酣暢歡談,數十年 過去,王作榮猶記得那一頓令他齒頰留香的美宴,李登輝則在數十年後邀戴返國,還不忘對他一牆藏書,稱羡不已。這許多日籍資料叢書,隨著戴國煇返台定居,全 部遷回新店,未及整理停當,主人已悄然辭世。
 戴國煇出生於一九三一年,桃園縣,客籍血統使他的「邊緣情結」格外濃烈。在台中農學院(今中興大學)畢業後,即赴日本東京大學,取得農學碩士、博士。
 在台灣史研究仍為禁忌的年代,他率先在日本組織研究會,研究台灣及亞洲相關議題,因此被列入政治黑名單。有趣的是,他的研究立論,其實並不離經叛道,以 其所著華僑論而言,其時東南亞排華激烈,戴國煇實地考察,強調華僑源於歷史悲劇,多數遠去海外的華僑,都是從最底層的奴工做起,歷三代而聚積財富,被視為 「黃禍」,是極不公平的對待。
 研究二二八,他亦開風氣之先,並引用台灣當時還不多見的資料素材。對陳儀則有比較公允的評價,視之為蔣政權用以宣洩台民激忿的渠道。他不滿國民黨政權的法西斯成份,更嚴厲批判日本殖民政權的殘酷殺戮,霧社事件相關研究是其中代表。
 晚近幾年,他的著作密集地在台灣出版,對兩岸問題有深刻的觀察,並提出「睪丸理論」,認為台灣與大陸,猶如睪丸與人體,兩者密不可分,又有獨立的功能,睪丸被吸納進人體,可是會生病的。
 做為歷史學者,戴國煇無疑對兩岸走向有著更高遠的看法,他的看法,與李登輝顯有差異,李登輝代表政府對二二八事件道歉文,取杜正勝,捨戴國煇,其實已經 標誌兩人對歷史詮釋的分歧。爾後戴國煇在日本發表文章,引用李登輝加入共產黨的史料,更令李登輝不快,要求戴不要在日本闡釋他的言論。
 一九九六年返台定居,任職總統府國家安全會議諮詢委員,別人視他當官,他自視這是「方便研究」的職務;與李疏離後,外人同樣視他「求官未遂」,他了然於胸,卻坦直以道:豈能因憂讒畏譏,失去批判精神!
 過世前,戴國煇還密集整理有關台灣史的著作。上週五他與難得回台的二兒子長談他在日本的奮鬥經歷,戴夫人幽婉地告訴孩子,仔細聽,這可能是為父的最後遺言。一個多小時後,戴教授大量吐血緊急送醫,昏迷數天終於不治,留下未竟全功的草稿,人間長遺恨,徒留唏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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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念戴國煇揭歷史秘辛·丁果
旅日歷史學者戴國煇和李登輝有一段奇緣﹐他當年力挺李登輝﹐支持李當總統﹐並當其顧問﹐但終不願昧著良心而離開﹔歷史良知不變。
一月九日﹐台北新聞局的朋友傳來噩耗﹐謂著名歷史學者戴國煇教授因細菌感染引發敗血症﹐然後併發多器官衰竭而亡﹐享年七十歲。這位朋友知道我是戴教授的學 生﹐在東京立教大學從碩士課程讀到博士課程﹐師從戴教授五年多﹐彼此關係十分密切。我拿著傳真愣在那兒﹐淚水禁不住奪眶而出。
我根本沒有戴教授要走的思想準備。九九年尾﹐我有本書在台灣出版﹐戴教授親自參加新書發表會。主持發表會的詩人☆弦後來告訴我﹐戴教授對我頗多讚詞﹐我聽 了很感激。去年下半年﹐從聯合報主筆﹑好友王震邦兄處了解到戴教授患了肝硬化病﹐人瘦了一大圈﹐我心裏存了陰影。但是﹐震邦兄又告訴我﹐戴教授準備全面評 論司馬遼太郎的歷史觀﹐我想他有新寫作計劃﹐應不會有大問題。到了年底﹐戴教授寄來他系統談台灣歷史與現實的新著《寧靜革命的來龍去脈》﹐書中附了短簡﹐ 說到他住院治療肝硬化的情況﹐並稱讚中藥的神奇。
幾天後﹐我在報上讀到他針對李登輝接受日本右翼漫畫家小林良則的專訪內容﹐第一次公開批評李登輝的媚日情結和錯誤的歷史觀。我閱後大喜﹐心想他終於走出了 「李登輝情結」﹐其學術第二春可期可待。我忍不住寫了傳真﹐直稱他的評論令人感到痛快﹐同時寫上「我以有您這樣的老師為榮」﹐這也是我第一次對戴教授說出 自己覺得有點「肉麻」的話。誰知道﹐這竟是我們最後一次聯絡。我在悲痛之餘有點慶幸﹐在他臨走前﹐他終於知道﹐我這個有點固執的學生﹐對他是尊敬的。
戴教授是台灣桃園人﹐出身大戶人家。在日據時代成長﹐五五年就留學日本﹐以研究台灣糖業史獲東京大學博士。他擔任日本亞洲經濟研究所主任研究員後﹐七六年 進立教大學擔任教授﹐到九六年退休。我八四年負笈東瀛﹐在東洋文庫擔任研究員。經我的經濟擔保人﹑日本著名明代史專家山根幸夫教授的介紹﹐我得以拜其門下 ﹐追隨他研究日中關係史和台灣史。初識戴教授﹐覺得他是很質樸的客家人﹐頗具鄉土氣息。時間一長﹐就發現他的視野寬廣﹐是個具歷史良知的學者。
堅拒入日籍
戴教授的基本教育和生活習慣都是日式的﹐他居日長達四十年﹐講和寫日文都比中文好。但是﹐他從來不媚日﹐並斷言日本對台灣的殖民統治不是為了台灣人的利益 ﹐因此台灣人沒有必要感謝日本人。同時﹐他也對日本「教科書事件」中否定侵略罪行大加批判﹐在日本史學界贏得極大尊重。他留日幾十年﹐在八五年之前更是國 府黑名單上的人物﹐不得回台。不過﹐他堅持不入日本籍﹐持中華民國護照﹐保持了民族的尊嚴和史學家的良知。
不過﹐戴教授是台灣本省人﹐對台灣的愛根植心底﹐對李登輝治台也抱有厚望﹐因此他晚年返台定居後即成為李登輝的幕僚﹐遭到包括我在內的一些朋友的質疑。記 得八八年經國先生逝世後﹐李登輝面臨蔣夫人等主流派的阻攔﹐在接班事上起了風波。一天﹐戴教授把我叫到新宿一家餐廳﹐邊吃飯邊談起他和李登輝的關係。那時 李在農復會任職﹐有一次到東京。戴教授當時是東大學生會主席﹐同時也學農業史﹐負責接待李。他們喝酒聊天﹐十分投契。當時正值盛暑﹐他們甚至脫光了上衣﹐ 暢談通宵﹐由此結下情誼。他對我說﹐李登輝這個人不錯﹐由他主政﹐台灣的改革會有前途。他要我幫忙﹐代筆寫一篇文章﹐支持李登輝上台。
當時﹐我對李的真面具也沒有看穿﹐覺得新人上台﹐總比夫人派的舊官僚好﹐於是根據戴教授的敘述﹐文情並茂地寫了一篇文章。戴教授修改署名後發表在《聯合 報》頭版﹐因為這是海外知名學者第一篇擁李的文章﹐引起海外學者的擁李風潮﹐從側面或者輿論上幫助李登輝登上權力寶座。李登輝對此十分感激。
九零年我離日定居加拿大。從書信來往中知道戴教授於九六年返台﹐進入總統府擔任國安會諮詢委員﹐相當於部長級。九八年﹐我去台灣開會﹐他接我去新店的家﹐ 由在中華料理餐食業有名的師母掌勺﹐設家宴款待我。喝酒聊天之際﹐他雖然對李登輝的「知遇」頗感激﹐但也在言談間對「老頭子」的專橫有所不滿﹐並透露李如 何阻撓連宋配的內幕。
深入總統府失望而歸
我勸他兩件事﹕一是少喝酒﹔二是離開總統府﹐因為他秉持的歷史觀與歷史良知跟李根本不符合。戴教授對我的勸告不置可否﹐但我從他若有所思和欲言又止的神情 中﹐可以讀出他在總統府並不開心。後來我到圓山飯店開會﹐他又要我約一些媒體界好友﹐由他作東吃飯聊天。我的朋友都是統派﹐他或許就是要婉轉地表達他跟李 登輝的距離。這是我最後一次見戴教授。
九九年夏天﹐戴教授來信﹐告訴我已離開總統府﹐回到學界﹐我額手稱慶。他說過﹕「我不是獨派﹐也不是統派﹐而是正派」。是的﹐獨派人士李喬曾罵戴教授的 「二二八事件」研究是「幫助主犯逃脫罪責﹐其存心實在可誅」﹐統派對戴教授入賓總統府亦有疑慮。其實﹐我深知﹐他當初研究台灣史的動機﹐正是看到了歌頌殖 民主義將葬送台灣的歷史視野﹑扭曲台灣的正確定位。
我感激﹐蒼天有眼﹐讓戴教授在最後一刻與李登輝分道揚鑣﹐保存了歷史學家的晚節﹔我又遺憾﹐歲月無情﹐讓戴教授沒有完成他書寫台灣全史的心願。
我願向戴國煇教授的在天之靈告白﹕雖然我違逆您的期望﹐沒有做完博士研究﹐但是﹐您是我永遠的恩師﹗
﹙丁果﹐加拿大資深編輯﹐專欄作家。畢業於上海師範大學歷史系﹐日本立教大學博士候選人。﹚■
01-28-2001 17:2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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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摘譯戴國煇《台灣》中的第四章“光复的明与暗和二二八事件的悲劇”的部分內容給各位。
戴國輝簡介(原文為日語,未作任何修改):
1931年中國台灣省桃園縣出生(祖籍廣東省梅縣)
1955年來日留學
1966年東京大學大學院農學研究科博士課程修了
專攻:近代日中關系史,台灣史,華僑史
1993年現在擔任立橋大學文學部教授,農學博士 (譯者注:現已返回台灣)

著書:
《中國甘蔗糖業的展幵》
《新亞洲的构圖》
《台灣和台灣人》
《華僑》
《台灣霧社蜂起事件.研究和資料》
《更想了解的台灣》
《更想了解的華僑》
《台灣,將走向何處?》

等。 






◆◆ Ⅳ 光复的明与暗和二二八事件的悲劇 ◆◆
1.光复的明与暗
▲光复的喜悅和不安
﹒﹒﹒﹒﹒﹒
日本接受波茨坦宣言一事已經明确。本島人(台灣人)從內心深處感到歡喜,与此相反,在台灣的日本人則過著惶惶不安、無法安心睡覺的日子。
無論任何社會、任何時代,都有血气方剛、想引人注目的青年。他們怀著愉快的心情,把中華民國的國旗、中國國民党的党旗、孫文的遺像等翻找出來。能讀樂譜 的,則神气地高唱「義勇軍進行曲」等抗日的軍歌,并廣為傳播。特別是雄壯的「義勇軍進行曲」,使充滿光复喜悅之情的年輕人熱血沸騰。
即使明知道現狀已發生了變化,但几乎所有的庶民都在旁觀,并沒有解除戒備慎重的姿態。為了生存、為了糊口,他們也太忙了。而且也是因□庶民們原本就信奉「莫談國事」,即不參与政治的話就能保身的生活哲學。
再者,也是因為人們并沒有忘記日本統治初期那些血腥的鎮壓以及從那以后持續施行暴虐行為的日本官憲的所作所為。
街上一部分小商人伺机尋找著「剝狗皮」的机會。討厭日本人的台灣庶民們暗地里把日本人蔑稱□「狗」或「四腳仔」。發泄郁憤是弱者長年的習慣。日本人幵始變 賣自己的家財時,這些人便幵始到處廉价收購這些家財。這种「商買」稱□「剝狗皮」,即剝狗的皮。人們以把被日本人掠奪去了的財產再取回來作為理由以把自己 的這种行為正當化。
前已提到,日本當局是不允許台灣人單獨設立和經營公司。所以几乎所有靠薪水過活台灣人都衹能在日本机關以及日本人的公司從事些低級職位的工作。即經常被迫 忍聲吞气,也自認為日本人對自己的歧視是理所當然。所以,他們都非常高興日本人的敗退。更期待著自己因此能提升上去以填補日本人留下的空缺。
▲政治性領袖的不在
台灣和朝鮮不同,有許多中小地主。其中一些和日本人有關系的,便幵始瞄准日本人的不動產、動產登記更換以及轉讓等机會而蠢蠢欲動。
擔當皇民化運動先鋒的「土紳」們、經濟警察、位居特高警察的屬吏位置而狐假虎威的警察們的遭遇則更加悲慘。逃的慢些的,受到報复的鐵拳,有不少人因此被人們打得半死。
日据時代,比日本人還要日本人、唱忠君愛國之歌、高叫「天皇殿下萬歲」「大日本帝國萬歲」等、臭□蔣介石的那些台灣人公學校(小學)的教員們也是惶惶不安。他們就像牆頭草一樣掉頭轉向,每天猛學起北京官話來,忙得不得了。
﹒﹒﹒﹒﹒﹒
▲純樸的愛國心
出自民族主義的純樸的愛國心的表現和回歸祖國的美好愿望已成□(台灣)社會普遍性風潮。土著資產階級代表者們從心底里盼望來自祖國的接收人員以及含有國民政府軍和國民党軍兩者含義的「國軍」的台灣進駐的气氛彌漫了全台灣。
孫文主義者蔣渭水的弟弟渭川組織了「台灣政治建設協會」,元台灣共產党的女性領袖,著名的謝雪紅在台中當地組織了「人民協會」,謝和楊逵夫婦還在吸收了戰 前「台灣農民組合」基礎上建立了「台灣農民協會」,因台灣共產党內部抗爭而和謝雪紅對立的蘇新等人則組建了「台灣文化協進會」,作□各自的据點。
﹒﹒﹒﹒﹒﹒
中共地下組織要員已經潛入台灣。但在二二八事件爆發前的 不到一年的時間內是無法對組織進行再建及無法幵展舊台灣共產党關系者的組織复歸活動的。而且正在幵展這些活動的過程中時,發生了二二八事件。中共的地下組 織當然也就沒有預料到會發生這次事件,也因此沒能進行組織性的准備。正确的說,中共既不具備條件也不具備力量。
台中地區,三月五日,元台灣共產党干部的謝雪紅組織起二七部隊幵始活動。另外,在嘉義地區,受中共派遣回到台灣的中共台灣省工作委員會的軍事方面負責人張 志忠(張梗)指揮過襲擊嘉義机場的軍事行動。构成其軍事行動主体的人員并非勞動者,農民階級出身,而是從舊日本軍复員回來的失業青年和血气方剛的學生們, 這些人都是乘反政府的興奮波浪,即臨時召集起來的。
台北地區沒有軍事組織,共產党員以及元台灣共產党關系者衹是隱藏在「二二八事件處理委員會」(三月二日在台北中山堂結成)背後,最多衹能起向「進步人士」傳授策略的參謀性質的角色。
以下為二二八事件時,組織了二七部隊的“正港共產党員”謝雪紅發出的“二二八告同胞書”的部分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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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勇的同志們:
三天來我們表現了無比的英勇犧牲,四萬萬五千萬中國人的絕大多數在全國範圍內不分省城,正和反動封建獨裁政府作殊死死戰,六百萬同胞所受的痛苦和壓迫,就是少數反動巨頭的貪污枉法橫暴所造成的。
同胞的血不會白流的,同胞們起來吧,高舉著民主的旗幟,團結犧牲,繼續前進,奮斗到底,對著我們此次忍不可忍的抵抗,布置六百萬同胞熱烈響應,四萬萬五千 萬全中國同胞也一樣寄以熱烈的同情,我們必須認清對象,集中行動,減少無謂犧牲,不分皂白地毆打外省來的低中下級公務人員的行動必須迅速停止,不要孤立, 不要怕,繼續前進到底。
一.打倒獨裁的長官公署
二.打倒封建官僚資本,撤銷貿易局和專賣局
三.打倒分裂民族歧視台胞的政策
四.即時實施縣市長選舉及用本省人才
五.停止毆打無辜外省同胞
六.不分本省外省全体人民攜手為政治民主奮斗到底
七.民主台灣萬歲,民主中國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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